着远方被迷雾笼罩、宛若仙境的亚哈吗山,她似乎看见有鸟飞过那山峦,飞过山峦间苍翠yu滴的绿树,飞过漫山遍野、如姹紫的潮水般盛开的银叶爱沙木。
她望着这些,眼神迷离闪烁,久久不发一语,好似痴了一般。
片晌,有名布衣佝偻的老人悄然走至她身后,在距离两米之外位置的站定,低下头,将原本就驼的腰,压得更低了。
“艾尔娜小姐。”老人低声提醒女子,语气小心翼翼,“时候不早了,天黑之前我们还要抵达下一个落脚点,您请上车吧...”
但女子并没有理会他。
她依旧望着那山在看,好一会儿后,伸出白皙如玉的手,从怀中取出一小块裹布,解开来,里面是一本封皮略旧的《福音录》,以及半个巴掌大的灿金十字架吊坠。
女子将十字架的坠链绕手掌一圈串缠住,掌心抚过旧书封皮,摸着上面的烫金大字,然后翻开第一页,见页下用娟秀的字体,书写着一个名字。
[特蕾莎·安东尼尔]
女子看着那人名,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哀恸。
“塞巴斯汀。”
她冷声叫道,身后的老人连忙应允:“在。”
“你可知,特蕾莎姐姐生平最喜欢看这山色?”
“这...”
老人听了有些为难,踌躇片刻,还是照实话说了:“奴仆这些年一直跟着您呆在东洲,对远在西洲的特蕾莎女士并无了解,不清楚她的为人喜好。”
“那你可知,她在西洲这些年,都为我们、为这个世界做到了什么?”
“奴仆知道。”
这一次,老人的回答很果断。
“嗯。”女子点点头,面色冷峻,目视前方,“既然明白,那就记住她。”
女子将手中的《福音录》合上了。
“我们无法做到将真正的牺牲和奉献公之于众,也做不到让世人理解。我们的力量很渺小,渺小到甚至需要依附人心之恶念,才能苟延残喘至今。而我们许诺要成之事,在不久之前,还连半点希望都看不到。”
“而今,终于有人为我们、为这世间搏来了希望。”
她将坠链解下来,抬起手,亲吻握于手掌